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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可以重來 - 2021 第一期 佳作 大華中學林O葳

- 8年級德班

人生就好比在摺紙,每一次的抉擇都是一次的摺痕,倘若一不小心摺錯了,便會留下痕跡,徒增懊悔。



    每年冬至,我都會央求母親煮一大鍋的紅白小湯圓,軟綿綿的小湯圓甜在口中、暖在心中,更在大家的臉上點綴出幸福的笑容。但一粒粒的小湯圓吃不到幾顆,就會在口中黏上一層化不開的膩,所以總是在一、二碗後,就被口中的膩給堵塞住,因此食不下嚥。



    一年冬至,我疲憊地上完補習班回到家中,媽媽笑容可掬地喊我一同去吃他剛煮好的酒釀湯圓。酒釀的酸氣一向使我不能接受,混著冬至的寒氣,味道在餐廳恣意地瀰漫著,頓時我不滿的情緒也迅速渲染開來。「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酒釀的酸味,為什麼還要加酒釀?不要把自己的喜好強加於人好嗎?」我的聲音雖然不大,卻強而有力地撥開媽媽溫暖的雙臂及笑容。接著雖然我們還是安靜地吃著湯圓,但心中不滿的情緒卻無限地放大了口中的酸味,所以我只吃了半碗就轉頭回房間了。



    我在房間稍微冷靜後,便反省自己不當的行徑,羞愧地回到客廳陪母親看電視以示賠罪。這時他請我再去幫他盛一碗湯圓,途中,我因為敵不過香氣誘人,便再次偷嘗了一口。此時,酒釀原先的酸味被砂糖完美隱入了大半,而殘餘的酸味巧妙地將「膩」感驅逐出場。這時我才明白:母親並不是因為自己的好惡才加入酒釀的,而是擔心我耐不住膩,會只吃幾碗就倒掉,才加入了這個巧思。而我真不應該在未深入嘗試前有刻板印象,完全沒有顧忌這會對他人造成傷害。此後,我深深的省悟著。



    來年春節,我一時興起便煮了一鍋酒釀湯圓,誠摯地邀請母親品嘗,也許他也意會到我心中的歉意,儘管是味道稍嫌濃厚了,他依舊抱著我說:「這真是美味!」酒釀的酸甜混著春節的乍暖還寒,在餐廳蔓延開來,但這次在我心中濡染的是滿溢的幸福。



    如果能夠重來,我寧願一開始就用心品嘗,不論是新口味的驚艷,或是母親的巧思,必定能有加乘的美好。然而,我無法使時間的長河逆行,所以我該思考的是「彌補」,絕非「懊悔」。紙張摺錯了必然會有摺痕,但只要盡心盡力的按壓,再頑固的痕跡也會有趨於平緩的可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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